第三十一章-《逐浪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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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澜根据医生的指引,在小巷里找了家卖饰品的小店,花二十块钱在左边耳朵打了两个耳洞,一个在耳垂上,一个靠近耳廓边缘。
“麻烦您帮我把这两个耳钉戴上。”打完耳洞,宁澜从口袋里掏出盒子说。
饰品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,惊讶道:“哪有刚打耳洞就戴自己耳钉的,不怕发炎化脓啊?”
宁澜说不怕,使劲儿央求老板娘帮他戴,老板娘哪里架得住小男生奶声奶气的撒娇,见那星星耳钉是铂金的,不容易引发伤口感染,耳根一软就答应了。
刚扎进肉里的银钉子拔出来还渗着血,老板娘一边不忍直视般地给他换,一边问:“是女朋友送的吧?这么宝贝。”
宁澜挡在口罩后面的脸笑得灿烂,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被扎开皮肉的疼痛弄得龇牙咧嘴倒抽气。
回去的路上,宁澜在出租车后座,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当镜子照自己的左耳。他把大一点的星星安在耳垂上,小一点的按在耳廓位置,黑曜石反射着窗外的阳光,亮得晃眼。
还算赏心悦目,除了耳朵有点红肿之外。
跑出来打耳洞既是他的一时冲动,也是他辗转一夜深思熟虑过的。
宁澜用手摸了摸胸口位置,下面埋着一颗在阳光和雨露下生根发芽、即将破土而出的心。
即便他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像个傻逼一样抱有不切实际的妄想,沉寂许久的心终究还是抵挡不住,在糖衣炮弹的轰炸下蠢蠢欲动。
何况不仅仅是糖衣炮弹而已。
宁澜终于鼓起勇气,大胆猜测道——
说不定……他也是喜欢我的呢?
不然为什么特地回来给我庆祝生日?
不然为什么对我这么温柔、这么好?
宁澜似乎在这几个问句中搜索出了答案,他被这个答案冲得头晕目眩,用尽尚存的几分理智才将铺天盖地的幸福感压回去。
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急切,想快点回去,快点见到他。
他看着窗外往后倒退的沿街景色,抬起戴着红绳的那只手摸了摸左边耳朵,笑容印在眼底,凝在眉梢,一路都未曾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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